在這一天裡......

剛從北京出差回來，回程的飛機上播放着不周的娛樂節目，其中有一位dj一邊播老歌，一邊說故事，其中一個故事是這樣的: 有一位網球好手，贏了一場比賽後得到了一畢獎金，球會裡有一個新來的清潔女工對他說: 「我的兒子病重快死了，他現在欠十萬元來做手術，如果不動手術的話，他就死路一條了。」那位網球手聽了後，二話不說就把剛贏回來的獎金，剛好是十萬元，給了這女工。 後來，網球手也再沒見過這位女工，一天有個人走過來對他說: 「先生，你被騙了! 那個女工根本沒有兒子! 她已經走了! 她是存心來騙你的錢的! 」 那位網球手緊緊的盯着那個人，認真地問他: 「你肯定她沒有兒子? 你肯定她是騙我的嗎? 」那個人說: 「我肯定! 」 你們想不想到那位網球手的反應是什麼? 如果是你被騙了，你會不會很生氣? 會不會咀咒那個女人? 我想一百個人一百個都會很生氣，誰知那個網球手大叫起來 : 「真好了! 我一直擔心那個小孩，她是騙我的就最好了! 這是我最近聽到最好最開心的消息! 」 在那位網球心理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人命，所以當他知道沒有人死的時候，被騙的十萬已經不太重要了。 有一位北京朋友，我不知道是因為國內假東西太多，或是她曾經被騙過，每一次有團體向她x捐她都一定說: 「這肯定是騙人的! 」有時候她見到我就要捐錢，她都說: 「不要了! 這肯定是騙人的，中國的騙子很多! 」有一次我也生氣了，我對她說人家就算真的是騙我最多是騙了幾千幾萬塊錢，總不會把你身家都騙光的，但如果人家真的有需要，這幾千幾萬就可能真的是救命的了! 朋友不出聲。 我想這個網球手的故事非常好，它再一次提醒我在我們的價值觀裡什麼才應該是最重要的; 還有，做人不要事事向最壞方向想，不要老想人家騙你害你，這樣的人生很辛苦。人家要騙你，證明你比他幸福比他得到更多，他才希望在你身上得到一些; 由這個角度去想，你的優越感會不會多一點? 快樂會不會多一些? 我看一個新聞片說丹麥人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，快樂是需要滿足的，不懂滿足的人即使得到全世界他都不會快樂; 而滿足是需要智慧的，智慧跟聰明不一樣，聰明的人不一定快樂，但有智慧的人快樂會近一點! 你是不是一個有智慧的人?

你有沒有試過坐不安? 食不落? 我想，只要是有血有肉的，不管你在那個地方生活都一定試過，分別只是這種不安感發生有多頻密。曾經有一段時間，我很煩，不單止是坐不安， 食不落，連睡也不安寧。我總說: 只要沒有任何事任何人令我情緒大起大落，只要讓我心境平和，就算只是吃白粥一碗，我都已經很快樂。因為嚐過了苦，我終於明白真正的快樂其實就是讓自己心裡平靜，要平靜那就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慾望了。 早陣子的情緒失控令我變成了驚弓之鳥。我很怕聽到壞消息，很怕有一些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，很怕它們又一次令我x手無策; 後來，我冷靜想一想，我要找出這些令我坐不安，食不落事情的根源，它們到底是由那裡來的? 為什麼它們可以把我逼得透不過氣來? 我也算有點慧根，終於想通了。其實，它們都是我自己招惹回來的。它們是什麼? 就是成就和名利。如果不是我去招惹它們，它們是沒本事把我搞得發瘋一樣的。 要得到一些，自然都會失去一些。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。當你要得到很好的事業時，你自然要付出很多的心力腦力，同時又要面對很大的工作壓力精神壓力，當然還有形形式式辦公室政治，權力斗爭。這些事情有多惱人，大家看電視劇 “宮心計”都明白，這樣得到了事業，付出的就是心境不能平和，煩惱不斷。 有一次跟很久沒見的中學見面，比起我自己，不能說她們沒有煩惱，但是她們的煩惱單一點，主要是跟仔女有關; 看着她們，我心想:如果角色調換好不好呢？另一個我，馬上擰頭說: 不好! 我心裡暗笑了一下: 就是嘛! 路都是自己選的，有什麼好埋怨呢? 所以，如果當你明白最根本的道理，一切問題都很容易找到答案。所有的煩惱都是來自自己，你本來是可以很快樂，本來是可以很無憂的，問題是你願不願意讓自己快樂，讓自己無憂。如果，你不去跟人家爭，又或者適可而止，換回來的就是心境平靜和發自內心的快樂。 曾經有人問上帝: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，為什麼還會有戰爭有x餓? 上帝回答說: 我沒有要戰爭發生，也沒有要餓死人; 所有這些事情都是你們要它發生的 。如果你可以馬上放下仇恨，如果你可以馬上放下報復心，如果你可以馬上擁抱你的敵人，戰爭和x餓就會立即停止。但是，你願意嗎? 小的是煩惱，大的是災難; 其實都是來自你和我，如果能放下，世界可以美很多!

早陣子，跟幾位中學同學聚會，我們讀書時都是最friend的幾個，數數手指，原來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面了。 兩年沒見我這班中學同學，其中一位原來已經做了媽媽。我嚇了一跳，我連她懷孕都不知，孩子竟然已然出生了! 我們這幾個同學，當中有結了婚又離了婚，當中也有剛生了小孩的，更有一位已經不止一次當媽媽了; 從她們身上，我才看到 嵗月的痕跡，時間原來過得那麼快，我們當年還是黃毛丫頭，一眨眼，原來她們(也是我們) 已經經歷了不少人生的消磨，快樂過，痛過，哭過，跌過又站起來…人生的起起跌跌，甜酸苦x早已嘗過了不了。 人大了，時間就好像過得特別快。小時候，我經常望自己快點長大，因為長大了，我就可以不用剪 “東姑頭” ，不用去呀媽那間老土髮型屋剪髮; 長大了，我就可以不用晚上十時前就趕回家; 長大了，我就可以飛出父母的手指x….; 現在，我真的長大了，不用剪“東姑頭” ，不用十時前回家，也可以飛出父母的手指x，但是現在我卻嫌時間過得太快，我長大得太快了，我想叫時間走慢點，卻無能為力。 同學都相夫教子了，黃毛丫頭變成了賢妻良母，我看着她們，腦海還是她們讀書時一副稚氣的樣子，我很難想像同學們都當了人家的父母，人家的長輩。我腦裡心裡思想裡骨子裡，還停留在廿幾嵗的時候，我的心還很熱，還有很多事情想去做，跟同學們聚會，她們的話題早已經由事業變成家庭，當我覺得自己有點像陌生人的時候，其中一位同學突然說她想換一換工作環境，她是我小學中學的老死，唸財務學的，人也非常聰明，於是我馬上問她: 你有興趣跟我一起工作嗎? 我正想找一個財務主管。誰知，她馬上x手擰頭: 你的工作太aggressive了，我受不了。 這短短的對話令我明白一個道理: 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，不要怨。為什麼我會這樣說 ? 因為有時候，我會埋怨工作辛苦; 我又經常聽我的朋友埋怨湊孩子辛苦， 說自己天天湊孩子跟社會越來越脫節….但是如果要我們角色對換，我們大家卻又不願意，所以還有什麼好怨呢? 路還不是自己選的嗎?

近年來，我多了一個興趣，就是下廚煮兩味。 平日回家時已經四肢無力，再要去買菜，蒸蒸炒炒，累再加累，這個自然不是樂趣; 但到星期日就不同了，看食譜，到超市買菜，在廚房又洗又煮，呀爸呀媽一齊參與，真是一個最好的家庭活動。 到目前為止，我只是會煮西餐，因為西餐最簡單，很多調味料都是現成的，白汁味有，茄汁味又有，要辣有辣，要蘑x味就有蘑x味，對煮菜技巧還不成熟的人---如我，西餐容易掌握多了。 我最拿手就是辣腸意大利粉，我覺得我弄意粉這門手藝應該有九十分，另外我造的薯仔沙律也非常好，最picky的老媽也說不錯，想也想不到，我的小狗---張錢錢，竟然非常愛吃薯仔沙律，一隻小狗竟然可以吃上半碟! 剛過去的星期日，我還學會煎法國燒春雞，我做完gym之後，在看報紙，一位城中著名食家很會煮，她教煎法國燒春雞，再加上大肉腸，看上去，應該不會太難吧，於是我到超市買了一隻法國燒春雞，又腌又煎再拿去焗，弄了半天，終於大功告成，雖然肉汁不及人家，但勝在有張寶華特色。 煮完食完洗完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，真是充實的一天。星期日我最愛看亞視的 “亞洲星光大道” ，但是那天，為什麼聽不到他們唱歌的呢? 原來是我睡著了。 地坐在沙發上，不知不覺連知覺都沒有了，腰和小腿都隱隱痛，因為下午逛街市逛得太久，煮飯時又站得太久，那時候因為非常興奮不覺累，之後就好像沒有電芯的機械人一樣，動也不能動了。 經過這一次我才發現老爸的偉大。我們從小就吃老爸煮的菜，一煮三十年了。近年他老是投訴煮飯很累，我想: 你都煮了三十年，為什麼現在才覺累呢? 原來又買又洗又煮，真是很累很累的事，老爸頂了三十年，他現在老了，一站站幾個小時，怎可能不累呢? 他之所以頂到三十年，純粹因為他很愛我們，他要我們吃好，所以累一點也在所不辭。 我想: 如果有人願意為你又買又洗又煮，他/她一定是很愛你，如果他/她願意為你這樣做足三十年，一定是愛得義無反顧，這種愛，除了老父母之外，我想應該沒有別人了。

最近電視又播「溏心風暴」式，描述人與人之間爾虞我詐的宮廷劇集。其實， 無論編劇以鮑魚店，月餅店又或者是宮廷作背景，他們都是在說人心如何不古，要生存就要同人爭，手段即使幾卑鄙，只要逢到目的就可以了。身邊的朋友受劇集xx，中了毒，對劇情深信不疑，認為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真的有那麼嚴重嗎? 我覺得這個社會x氣都夠厲害了，電視台不必要火上再加油。 猜忌其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，但可惜是我們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把事情複雜化，萬事先由最壞的角度去想，猜人家一定是別有用心，動機不良。我最近也遇過類似事件，本來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，但我答應了對方不對外說，所以在這裡就不提了。不過，我這次的經歷告訴我，我們真是很容易把事情加油添醋，把一件很單簡的事實，天馬行空地聯想到是精心設計出來的陷阱，我不得不讚嘆對方的想像力，誇張得令人莫名其妙。 我一直不同意「人心不古」這句話。好人，好事，好心，在這個世界依然存在。最近我就讀到一個新聞說一班拔萃舊生，合資買下清水灣一所望海別墅給好校長養老，甚至每年 12月老校長生日，總有五六十個拔萃仔向老人家爸賀壽兼付「家用」，春風化雨的美麗故事，天天繼續。 這個故事就說明人心沒有不古。據這班舊生說，這位老校長在離任時並無積蓄， 因為當校長期間，學生需要的，沒有錢，就由他付。老校長說: 「一個人做（好）事，永遠不要問、不要記住，要記住，就不要做。」學生們說個個校長退休都有打算，只有他沒有，他只管對人好，不想自己，也不懂為自己打算。結果，校長老了，學生們當上「兒子」的責任，照顧老人家，讓他在一個安樂的環境終老。 好人好事在我身邊也有很多。梁玳寧小姐是其中之一。她是一個極力令這個世界變得美麗的人。她熱心於公益，也熱心於朋友，鼓勵進步學生，在大大小小的積極人生的活動中，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和努力。她對我很關心，有一次跟她在皇仁書院跟學生討論性教育的問題，她事後捉着我手，誠懇地說:「寶華，你也不小了，也要為自己婚姻想一想，不要老是天天做，秒秒做….」她怕我誤會，馬上補充說: 「我不是說你年紀大，但也是時候為自己將來打算。」她就是這樣的人，總是為人家想，為人家打算，她關心的不是對方事業有多成功，她關心的是你快樂不快樂。現在她走了，不要再為誰人牽掛，可以快快樂樂上天堂展開她的第二生命。 所以，我總說做人簡單點是福氣，頭腦簡單的人偶爾也會吃一點苦，但是他們得的也多，他們的快樂...

早上，收到杜聰的電郵，說梁玳寧小姐過身了。看了電郵，大腦猶如被重擊了一下，空白一片，眼淚不自覺地湧出來。 梁玳寧是我一位好朋友。我們算是亦師亦友。 上個月我們一班朋友還有講有笑一起吃飯，萬萬都想不到今天大家竟然已經陰陽相隔。收到電郵後，我打給doreen的秘書小姐，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? Doreen身體一直健康，人也豁達，即使她也是雷曼苦主，人家選擇天天上街，好寧願去行善積德，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走得竟然這樣突然? 秘書小姐說，上個月廿八日，doreen在家裡突然暈到，原來是腦衝血，幾天後就走了。她走得很安詳。 從小我就聽媽媽說: 人生無常。道理是懂的，但當無常發生在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身上，再豁達的人，我想都受不了。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走了? 我一下子很難平服，她的聲音，她的笑容，她的臉孔….一x還是那樣的清晰，感覺上，她跟我還是這樣接近，我無法接受她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了。 有一位做殯儀的朋友曾經對我說: 「這個世界是沒有意外的，只有時間到了還是未到的分別。」今天想起這句話，說不出的難過。 如果我們每個人真的都有一個限期的話，而我們又不知道自己的限期是什麼時候，Doreen給了我們一個好好的sample:就是好好的活好每一天。 Doreen生前是一個說好話，做好事，存好心的人; 這兩年，她全心全意為杜聰的智行基金會做義工，她從來沒有要求回報，她說: 杜聰是慈悲的菩薩，為愛滋病人的家屬不悉東奔西跑，棄高薪而走入貧窮中，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？　她利用自己的媒界背景和人脈關係，一直默默助杜聰一臂之力，智行基金少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成。 Doreen的離開雖然突然，但是她永遠活在我們當中，她老是叫我到愛滋村採訪一下，可惜我一直事忙未能成行，我希望可以真的去一趟完doreen的心願。